尊龙凯时人生就是搏·官方(中国)

    王召明:遵循自然,修復草原

    2015/01/13 集團新聞

    經濟觀察報  記者 宋馥李   北京報道

      出生於內蒙古草原的王召明,家裏曾有過幾千畝的草場,養過五六百隻的羊,擁有着很深的牧民情結,對天然自然的草原草地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

      後來創業也選擇了生態事業的王召明,給公司取名為尊龙凯时人生就是搏抗旱,表達出我對“抗旱”有着特殊的認識。王召明說,小時候總是盼望下雨,下了雨,草就長高了,羊就能吃草,吃了草羊就能快快長大,牧民就有好的收入。如果天不下雨,羊就缺乏草料,長得緩慢甚至餓死。

      而在內蒙古草原,乾旱是常態的。不能改變乾旱的現實,但可以發現能抗旱的草,這成了王召明事業的出發點。


     

      近日,在第三屆中國草業大會開幕前夕,經濟觀察報記者專訪了全國政協委員、內蒙古和信園尊龙凯时人生就是搏抗旱綠化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王召明,有了下面的對話。

      敬畏自然
      經濟觀察報:您能否舉一個案例,從技術的角度描述一下生態修復的原理是什麼?

      王召明:我們現在做的很多項目都是這樣的,比如包頭市石拐礦區的生態建設,這是與草原修復相結合的,還有通遼市扎魯特旗境內的科爾沁沙地。

      生態修復,首先是選育原生性的草種與樹種,雖然草地退化,但還是能看到一些生長的植物,那我們就選擇這種草,因為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也養一方花草樹木、包括生物與微生物。另外,從過去的歷史資料中,比如草原生態系統研究、草原生態普查的資料中,會有草種、牛羊群落、產草量等方面的記載,依據這些資料,我們給草種做繁育。

      說到要恢復草原,這個“恢復”應該是生態系統的恢復,不是單純地種樹種草,也包括生物、微生物以及野生動物。生物裏面就包括蜜蜂、蚯蚓這樣昆蟲,微生物里包含各種菌群。恢復的過程,一定要參照以前各個物種之間的含量和比例,比照着去恢復育種。我們的蚯蚓也是人工飼養的,因為所有的項目土壤都需要菌群、需要這些生物去改良。

      所以,草原恢復的過程是一個尊重自然規律的過程。以前這個地區有50種草可以生長,我們現在就繼續選用這50種草,通過優化培育,讓它們能夠自我調節與生長。

      以前,很多地方的生態建設就像席大大總書記講的,熱衷於“引進奇花異草”,體量規模,短期來看都卓有成效,但長期來看,這些本不屬於這裏的植物,反而是把這裏的生態破壞了。

      其實大自然是我們最好的老師,自然有什麼,我們就弄什麼。大自然作為模版已經在那放着了,記載着這些知識的書就在大地上,只要你去翻,就能找到答案。而恢復生態的過程是一個“敬天”的過程,“敬天”就是尊重自然、遵循自然規律,不是人定勝天,是人定順天,摸到規律,然後再去改造它。

      經濟觀察報:生態恢復的過程,大致要分為幾個步驟來推進?

      王召明:第一步是生態恢復。對土壤結構、退化狀況、原生物種、局地氣候、降雨量、肥力等進行全面的調查,根據調查結果,再對動植物的種類數量進行配比,適量在裏面添加蚯蚓、蜜蜂、菌群等。整個配比也是一個敬自然的過程,現在有的,你必須用,現在沒有過去有的,也要逐步培育出來加進去。

      第二步是引入生態產業,比如引入牛產業和羊產業,雖然不允許過度放牧,但這些產業是必要的,必須讓其與草產業結合,才能協助草原達到生態平衡。比如羊和草之間、動物與植物之間,是互相促進的平衡關係,不能過牧,也不能沒有,這就是“草畜平衡”的概念。

      這個過程中要建立合理的機制,制定草畜平衡的補償政策,要達到草畜平衡,一種途徑是減少畜牧,另一途徑是增加草的生產量,比如在阿拉善地區,一般20到50畝的草場,才能平衡一隻羊,而另外一些地方,5到10畝草場就能平衡一隻羊。草長得多了,可承載的羊自然就多。

      這些草原修復工程,一般兩到三年可以初見成效,當然這只是指植物系統的恢復。對於整個生態系統的恢復,就需要更長的時間,七八年,或者十年、二十年,有些甚至永遠恢復不了。比如一些生態鏈里的狼,一旦原有的種群滅絕了,就很難恢復。

      修復草原
      經濟觀察報:在生態修復中,草種的繁育和馴化是最關鍵的,這是一個怎樣的過程?

      王召明:首先我們要發現很多草種,建立一個龐大的草種資源庫,我們發動了好多農民、牧民和我們的工作人員一起找。找到之後,放到我們的繁育體系裏進行培育,這個過程很艱辛,也非常熬時間。漫長不在於鑑別,而在於馴化與繁育,用傳統的馴化的方法,通過原種繁育基礎的草種。一般的過程是,採回來的原葉種,首先要做出原種,然後做雜交,做一次至少要一年,一般五年左右,才能繁育出來最適應環境的草種。

      我本人就是內蒙古農業大學畢業的,經常和高校、科研機構合作,還跟基層的農牧民交流。其實很多東西不是專家教授一定能做好的,天天放羊的牧民們,有豐富的經驗,有時他們反而更了解草種。

      其實我們吃的小麥、稻米、瓜果、梨桃都是植物馴化的結果。我們也一樣,只不過我們是馴化草的,我們的科研不單單是一個分支,其實是一個貫穿生產的過程,做每一個項目,都是一個科研過程。其實過程並不複雜,這在於一個不斷實踐的過程。

      經濟觀察報:既然非常簡單,你擔不擔心同行也來模仿尊龙凯时人生就是搏抗旱的發展模式?

      王召明:不擔心!因為都需要制種,這涉及到龐大的時間成本。我們申請了很多專利。包括草種、主培液等專利作品,但這些專利技術,同行們只要花時間,一樣可以掌握。

      其實我希望更多的人來加入這個行業,畢竟這個市場太大了,需要更多人來做,同時走一條尊重自然的路線,不要再搞奇花異草了。

      經濟觀察報:您提到的生態產業聯盟,是怎樣一種組織形式?它在生態恢復中發揮什麼作用?

      王召明:以前我們同行業的都會建一些產業協會,現在我們是互為產業鏈,所以建成聯盟的形式。比如種草的下游是以草為原料的飼料廠,養牛羊的又用到了飼料,所以也屬於聯盟企業。地下種草,空中可以建設光伏電站。一塊草場有了牛羊,有了養蜂的,也可以發展旅遊業,這些都屬於產業聯盟。

      以前,發展每一個產業,都需要一塊土地,但是現在一塊土地上可以產生多種產業,這是一個互為產業鏈的過程,可以大大降低運營成本,同時互為產品,比如我的產品就是草,可以賣給羊產業的企業。

      這些產業都基於一塊草場,各產業之間可以相互結盟,如果沒有引入產業聯盟,只是單純地投資來恢復生態,這是不可持續的。

      聯盟去年才成立,現在很多項目都在落地,分佈於內蒙古很多盟市,比如巴盟、鄂爾多斯、呼和浩特等,我屬於草的企業,負責牽頭。我們彼此成立了產業基金。如果產業鏈中缺哪一環,或者有哪個企業要上馬一個項目缺少資金的,產業基金就可以進行投資。

      王召明總結說,一個企業的良性生存,需要有核心技術;一個產業的壯大發展,則需要整合運營。我們將以平台戰略的思維做好生態聯盟的利益鏈,做實草產業運營的市場鏈,持續發展。